1949年4月，锦州发生了一起乞丐袭击军人的离奇案件。
这看起来疯疯傻傻的乞丐，被捕后在监狱里吃吃喝喝，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见到什么人都傻呵呵笑。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意外。
没想到经过公安的抽丝剥茧，查出了背后惊人的真相，一起特务精心策划的，布局一月多的大案，终究落空。
01
1949年4月15日上午，锦州中央大街上一如往日的热闹繁华。
已经在锦州出差3天的华东军区某部队的军官张豁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即将赶回部队。
他抽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到中央大街购买一些土特产，因为长期的作战习惯，即便张豁然穿着便衣，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不是一般人。
10点50分，张豁然看见一位衣着破败的男子带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在乞讨。
出于善意，张豁然准备掏钱交给这名父亲的时候，这名男子突然起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刀，直接刺向了张豁然的腹部。
张豁然身体矫健敏捷，幸而反应过来躲了一下，尖刀没有刺向要害，但也因为失去平衡倒了下来。
周围群众见出现这样的意外，纷纷前来相助。
恰好附近有正在调查匪徒的锦州公安民警，他们很快将刺伤张豁然的乞丐逮捕。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跟着这名乞丐的孩子。
在审问过程之中，这名乞丐一直疯疯癫癫的样子，根本无法沟通。
而被乞丐带着的七、八岁小男孩也被带回了派出所。
本以为这孩子比较小，可以通过他问出一些线索。没想到这孩子也有比较严重的问题，根本不会表达，只有在饿的时候尖叫。
民警询问了附近的店铺，也找到了附近流浪乞讨的乞丐， 他们都说这父子俩像是流浪到这里的，以前没有见过。
他们在中央大街附近乞讨了一个月了，因为不好沟通，没人知道这父子的名字，但他们从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
至于刺伤张豁然的那把尖刀，只是一把普通小刀，战乱年代不少人都随身带着，而且比较陈旧了。
民警调查到这里似乎已经是死胡同了，既然是精神病患者，没有人能够预测他下一步做什么，那他攻击张豁然也许只是一时失控？
但已经被安排住院的张豁然，一句话否定了这起案件是意外的可能。
他说，在他被刺伤倒下来的一瞬间，他感觉那名乞丐在自己腰间配枪的位置摸了一下。
张豁然忍着痛对乞丐狠狠踹了一脚，那乞丐被踹后，头也不回得逃走。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之下做出来的。
如果这名乞丐在装疯卖傻，目的是要盗取军人的枪支，那他的身份就相当可疑了。
现在，无论是对乞丐还是孩子的调查都无法进行。
不过，孩子的长相和乞丐非常像，就算不是乞丐的儿子，也应该是有亲属关系的。
民警们相信，只要这名乞丐是装的，总会露出马脚。
所以，这名乞丐一直关在看守所里面，没人和乞丐提起孩子去了哪里，甚至没人跟他说话。给他最简单的吃喝，每天都一样。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乞丐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看守所民警也已经做好了持续观察此人的准备，敌不动我不动。
没想到这时候出了一桩人命案。
02
锦华区丰乐街，一名妇女在家中烧炭自杀。法医简单尸检之后确定，她已经死去超过2天了，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疾病。
这名妇女名为姜素芬，26岁，是个独自带孩子的寡妇。
邻居说姜素芬是个比较文静、能干的妇女，和邻居们没有任何矛盾，她也很洁身自好，每天出门买菜，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在家平平淡淡地带着孩子。
不过，奇怪的是，姜素芬的儿子最近一个月并不在家中，姜素芬说孩子让住在盘锦的外婆带回老家了。
两名负责此案的刑警在姜素芬家中寻找了一圈，本想要找姜素芬的遗书之类，结果并没有找到。
姜素芬比较迷信，家中有很多黄纸蜡烛，特别是黄纸，堆成两堆，已经有半人高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件，看上面的文字是除病保平安的。
他们还在姜素芬家中找到了不少孩子的衣服。
姜素芬一看就是非常干练的妇女，家中孩子的衣服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姜素芬家中尚有一些存款，应当不是因为钱而走投无路。
正在姜素芬家中调查的民警钱安毅，突然想到了前几日那名乞丐带着的小男孩。
从衣服上看，姜素芬的儿子和小男孩差不多个头。
钱安毅这个发现让他十分心惊，将这个怀疑告诉了一同来调查的同事张智。
两人商量之后，将姜素芬家中的几套衣服和一些孩子的玩具带走。
姜素芬独自带着孩子生活这么多年，家中并不缺钱，她的身体也没有大病。
孩子除了上学没有离开过身边，现在却将孩子送到了乡下老家，还舍弃孩子一个人自杀了。
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所以两人决定兵分两路，钱安毅带着孩子的衣服和玩具去找一趟那个暂时被安置的孩子。
而张智则留在姜素芬家附近继续了解姜素芬母子的情况。
乞丐被关押进看守所之后，小男孩就暂时被警方安置在福利院。
因为怀疑这起案子有其他牵扯，公安也担心孩子受到伤害，所以对于孩子的安置是秘密进行的，也嘱托福利院的老师多注意孩子的情况。
小男孩刚刚来到福利院的时候还在发着高烧，福利院的医生将他治好之后，他一直比较安静，只是饿肚子或者尿在身上的时候会情绪激动。
钱安毅将姜素芬家中的玩具带到了小男孩面前，小男孩果然对这些玩具十分熟悉，马上玩了起来。
钱安毅送来的衣服穿在小男孩身上也是刚刚合适。
这让钱安毅不由心惊。
而张智调查出的线索也让人意想不到。
姜素芬的儿子名为徐兆鑫，9岁。
徐兆鑫确实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但邻居并没有见到有亲戚来姜素芬家中将孩子带走。
徐兆鑫的智力没有问题，而且相当聪明，平时干干净净的，非常讨邻居喜欢。
张智回到局里之后，将徐兆鑫的情况和钱安毅讨论了一下，将这几个人串联起来，发现出现的问题就更多了。
姜素芬婚后一直住在这里，房子是丈夫的。
姜素芬的丈夫在1947年死于急症，从找大夫到家中治疗到后来办丧事，这条街的群众都帮了姜素芬不少，每个人都能证明她的丈夫确实已经死了。
看来那名意图行凶的乞丐并非姜素芬的丈夫，姜素芬家中那些除病保平安的东西，大概也是丈夫生病的时候买回来的。
其次，徐兆鑫是个智力正常的孩子，而且一个九岁的男童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怎么可能任人摆布在街边乞讨？
而且，在仅仅一个月之内，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变成了这样，他的母亲在儿子被人带走之后不仅没有报警，还去学校请了长假。
这起案件为何处处都透着诡异？
03
钱安毅向上级说明情况之后，在姜素芬的邻居之中找了两名思想进步可靠的青年，请他们去了一处靠近福利院的公园。
而张智则和福利院的老师将小男孩带到了公园里面，两名邻居一眼就认出了徐兆鑫。
但他们喊徐兆鑫的名字时，徐兆鑫只是抬头看了两眼，并没有多少反应。
这让两位邻居相当心惊，看到好好的孩子变成这样，两位年轻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此时，还在医院里面养伤的张豁然找到了公安，他提供了一个相当有价值的线索，也让公安相当震惊。
张豁然来锦州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将一封机密文件交给一名神秘的「赵先生」。
赵先生是何许人也？他是组织秘密保护的重要人员，他的赵姓也许都是伪装。
赵先生家就住在中央大街附近，张豁然只知晓赵先生的住宅附近安插着多名警卫员，他住在锦州这件事就连当地的公安都没有消息。
现在，赵先生已经顺利离开了锦州，张豁然才得到一个消息。
原来张豁然递给赵先生的只是一份空白的密封文件，组织就是要张豁然和赵先生见个面。
因为张豁然和赵先生的身形非常相似，就连脸型都大差不差，如果张豁然穿上赵先生的风衣，戴上帽子，走在路上足以乱真。
挑选张豁然来执行这个任务，组织也花了不少心思。
赵先生对组织的安排非常感激，在张豁然离开之后就确定同意组织的计划。
由张豁然来做他的替身，和他同时出发，从不同的路线前往北平。
张豁然从赵先生家中出来之后，故意绕了一圈，回到住所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到中央大街购买一些特产。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被刺伤，他回去之后就会收到通知，继续留在锦州执行新的任务。
张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