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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日子里的酸甜苦辣全在一碗猪肉里

2023-12-14美食

前几天,在我娘的指导下,做出了一盘完美的猪脚冻,晶莹剔透的猪脚冻,娘俩吃出了从前的味道。在与我娘絮絮叨叨着猪皮冻的前生今世时,一些记忆被我从岁月的深处打捞上来,从前那些与吃猪肉有关的日子又鲜活起来……

要说猪可真的浑身都是宝,从「家」字写法就可以看出,家是房子下一头猪,可见猪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听说猪在新石器时代就被驯化饲养了,成为人类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眼下的日子里,不知道是猪肉的确失去了香味,还是餐桌上的食物日渐丰盛,之于我,猪肉的鲜美时代,停留在了从前的时光里……

想起一件令人忍俊不禁的事情:很多年前,我与姐姐尚幼。一天吃饭时,桌上有一盘难得一见的猪肉炒青菜很快就要见底了,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片猪肉时,我娘用筷子夹到了我的嘴里,坐我旁边的姐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虎口夺食」般的动作,从我嘴里抢下了那片肉,迅速吞了下去。顿时,我娘目瞪口呆,我爹哈哈大笑,我在嚎啕大哭……

此事是后来从我爹、我娘那里听来的,我自己那时还没有什么记忆。那时一块肉,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就是「幸福」的完美诠释。

现在说这些,在很多孩子看来天方夜谭般的存在;那个时代,却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如果我跟你说从前只有在过年时,才会根据家里人口多少供应半个或一个猪头,你信吗?前阵子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家买了一个猪头回来炖着吃,感觉蛮诧异的,多少年不见的猪头,又重新回到了视线里。当然现在人家吃猪头,想来只是为了尝尝味道,饱饱口福。

说起猪头,又想起一事:那年春节前,我家买回供应的猪头,我家人口不多,只能供应半只猪头。那天我娘领着我姐去了姥姥家,一向不做饭的我爹想给我娘一番惊喜,于是就带着我开始收拾半个猪头。洗洗刷刷后,猪头入锅,还未炖好,我娘和我姐就回来了,我爹一脸傲娇的等着领赏,我也在旁边成就感满满。

我娘进门就问:「什么味道?怪怪的?」

我爹揭开锅盖,欣欣然展示成果。

我娘惊呼一声:「这是放了啥进去,为啥有股怪味。」

我爹的笑脸变得僵硬起来。

经我娘一番勘查,结果出来:猪头没有洗干净,该剔除的杂物都没有剔除,所以炖煮时才会有一股怪味。我娘又捞出猪头,重新收拾干净下锅。

我爹这是妥妥的「书生误事」。

炖好了猪头,家里就又开始做起猪皮冻了,这也是一道年菜。

从前买回来的猪肉都是带着猪皮的,将肉从皮上旋下来后,猪皮便会用来制作成猪肉冻,有时还会特意去买来猪皮做猪皮冻。先将肉皮上的猪毛刮去残留油脂,切成手指宽的皮条,再扔进锅里熬制;待熬到皮烂汤浓时,富含胶原蛋白的浓稠汤汁在低温下很快凝结。过年时,将猪皮冻切块装盘,半透明状的猪皮冻,弹性十足,诱人食欲。

我记得我娘做猪皮冻时,有时还会加入黄豆和肉皮一起熬制,这样做出的肉皮冻,豆子和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特别醇香。

去年在北京时,看到有猪皮冻卖,很是欣喜。多年未曾吃过的东西,在异乡再次品尝到,竟吃出了从前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回青岛后,有时在熟食档口也会看到有猪皮冻在卖,买了几次,反倒感觉没有北京的猪皮冻好吃。

今年的冬天,我忽然有了兴趣,想自己制作猪皮冻。只是现在猪皮没地方买了,于是买来了猪脚。在我娘的指导下,猪脚冻成功出炉。

我娘说猪脚冻要打好吃,关键是焯水,多焯两遍,焯水的时候加料酒花椒,葱姜也可加点,焯完再用水洗,然后再炖。

确实如此……

在动手熬制猪脚冻时,从前日子里的一些趣事一一在我脑海里浮现,只是我笑着笑着就有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