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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法顯的故事:「雜木叢名叫得眼,沒聽說過?」

2024-02-09文化

(接上文)

在祇園精舍,道整四處張望著,忽然看見殿堂後走出一個僧人,從他動作十分遲緩上可以看出,這個僧人的歲數不會少於八、九十。

果然,這個僧人已是老眼昏花,耳背口拙。道整和法顯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好幾次招呼,他居然沒有聽見,仍舊幹著自己手中的事。直到道整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擡起頭來,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兒,見是不認識的,知來了客僧。

「怎麽寺院中無人?」法顯費了好大的勁,講得很響。

「他們都去了雜木叢,去坐禪。」

「雜木叢遠嗎?」

「不遠,就在寺北。中飯後去坐的,不久便回。」

「園中坐禪豈不好,為什麽要去寺外雜木叢中坐禪?」道整不解,也提高了嗓音。

「雜木叢名叫得眼,沒聽說過?」法顯和道整搖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從前,國中有五百個強盜,結夥成群,打家劫舍,橫行不羈。波斯匿王發兵捕獲他們,挖去了他們的雙眼,把他們丟棄在森林中。

五百個瞎子強盜走投無路,大聲哀嚎。這時,佛在精舍裏聽到了他們痛苦的聲音,便發了慈悲心腸,去為他們說法。

法說完了,強盜們也發誓改惡從善,這時,他們的眼窩裏又長出了眼睛,看到了光明,看到了佛。他們把手中握著的用來探路的棍子揮在地上,然後匐在地,向佛施禮。

揮在地上的棍子竟然都生了根,世人也都很敬重這些長了根的棍子,從不去砍伐破壞,時間長了,遂變成一片雜木林。人們都叫它「得眼」。

老僧說完這樣長的一段話,居然有點氣喘籲籲了。

正在這時,法顯和道整聽到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回頭一看,只見外面走進來不少僧人,約有二十來個。

眾僧坐禪回來,忽見有兩個陌生和尚已在殿堂之內,大家都楞了一下。正在此刻,法顯和道整雙手合掌,向眾僧施禮。僧一見,忙不叠地紛紛還禮。

法顯口吐天竺語,緩緩地說道:「我倆是漢地的僧人,在路上走了六年,到天竺來求法取經。我們知道祇園精舍曾是佛陀的居處,所以專門前來拜謁。」

一個小沙彌問:「漢地在哪裏?漢地大不大?漢地有多遠?」

法顯答道:「漢地人稱漢地也叫中國,與天竺諸國合起來差不多大小,漢地遠在東方,我們走了六年,也說不清有多遠了。」

眾僧稱奇,贊嘆不已。

一個中年模樣的僧人對法顯說:「我名叫施曼,自幼在祇園精舍出家。我們師徒相傳,誦經做課,但從未聽說有漢地僧人到我們寺院裏來過。現在你們邊地人為求法能到我們寺院來,就是我們寺院的貴客。」

施曼和尚的誠意感動了法顯和道整,於是,法顯把自己和道整向眾僧作了介紹,眾僧也由施曼向法顯和道鱉作了介紹。

在祇園精舍,法顯和道整和施曼在一起,聽他講述發生在祇園精舍的故事,聽他贊頌祇園精舍以往的繁盛,也聽他哀嘆祇園精舍現在的蕭條。

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