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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真是無語了。
這天，我媽在醫院，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嚇人。醫生說是急性胰腺炎，得趕緊手術。我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趕緊給我老公打電話：「李明，媽的情況不太好，醫生建議盡快手術，你能不能趕緊先過來一下？」
電話那頭，李明沈默了一下，說：「手術費大概多少？」
「醫生說可能得五六萬吧。」我沒多想，心裏想著有他在，這錢還是不難湊的。可李明卻淡淡地說：「我這邊手頭也緊，最近公司計畫多，資金都壓在裏面。要不你先問問你哥他們？我真沒辦法啊。」
我楞住了。手頭緊？他年薪百萬，怎麽就手頭緊了？可我還是忍住了，把眼淚往肚子裏咽，「行，我再想辦法。」掛了電話，我看著病床上的媽，心裏酸得不行。
我哥王剛來了，看到我媽這樣，也是急得不行。他在工地上做包工頭，平時也就掙點辛苦錢。看著我無助的樣子，他嘆了口氣，「小芳，錢的事你先別擔心，我和你嫂子再湊湊看。大不了找幾個朋友借一下。」
我心裏一暖，可這心酸又湧了上來。哥嫂平時已經不容易了，我明白這些錢對他們來說有多難湊，可現在，我又能怎麽辦呢？只能點頭，「哥，謝謝你。」
嫂子李梅在旁邊，皺著眉頭問：「小芳，李明他怎麽說？他可是年薪百萬的人，難道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我低著頭，沒敢看她，「他說他手頭緊。」
嫂子冷笑了一聲，「年薪百萬，手頭緊？他是舍不得吧。」
我心裏像被刀割了一樣，卻還是強忍著眼淚，「不管他了，咱們自己想辦法吧。」
這話說得輕松，可我知道，哥嫂現在養著兩個孩子，房貸還沒還完，湊這幾萬塊錢，簡直是從牙縫裏摳出來的。可他們還是二話不說地答應了我，這份親情，讓我既感動又愧疚。
過了一會兒，我的閨蜜小娟也趕到了醫院，聽我講完情況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芳，別擔心，實在不行，我這邊也能湊點。」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娟，謝謝你。」
「客氣啥呀，你這人，怎麽還跟我見外？」小娟白了我一眼，接著問，「你跟李明結婚這麽多年，他怎麽能這樣？」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以前我也曾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老公，李明工作能力強，年薪百萬，還算顧家。可到了這種時候，他卻顯得那麽冷漠和自私。
媽的手術很快安排上了，感謝我哥和小娟，他們幾乎把所有能湊的錢都拿了出來，甚至嫂子還向她的姐妹借了不少。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醫生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才稍微安穩了些。
我正打算跟李明說一下手術的情況，可電話撥過去，他直接掛了。我發了條資訊過去，「媽手術做完了，一切順利。你要是忙的話，不用特意過來了。」
我剛發完訊息，小娟就問我，「小芳，你是不是還在想李明的事？」
我苦笑了一下，「能不想嗎？這畢竟是我媽，他連醫院都不來，錢也不肯出，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
小娟拍了拍我的手，「小芳，你要好好想想，這樣的日子你還能過下去嗎？他這麽對你媽，將來又會怎麽對你？」
我心裏一震，沒想到小娟會說出這麽直接的話。可我又能怎麽辦？婚姻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尤其是我和李明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琳琳。她平時最依賴爸爸，如果我們真的分開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她手術後已經蘇醒了。「小芳，你不用太擔心，媽這身體，醫生都說了，還能好幾年呢。」
聽到她虛弱的聲音，我心裏又一陣難受，「媽，你別說這些了，養好身體最重要。」
媽沈默了一下，問：「李明他沒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我心裏一酸，「嗯，他說工作忙。」
媽輕輕嘆了口氣，「也對，男人嘛，工作要緊。你呀，也別太責怪他。」
掛了電話，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我知道，媽是在替李明開脫。她一輩子省吃儉用，總想著為我們多攢點錢，生病了也舍不得去醫院，現在還在為我著想。可是，我又該怎麽跟她說出實情呢？
小娟在旁邊看著我，嘆了口氣，「小芳，有些事你得面對，不能總想著忍耐。」
這句話像一根刺，紮進了我的心裏。可我只能默默地點點頭。我明白，小娟說得沒錯，可現實又有多少事是我能控制的呢？
媽住院的這段日子，我幾乎每天都在醫院和家裏兩頭跑，心力交瘁。李明除了打過幾次電話問問情況，連醫院的門都沒踏進過。我開始明白，他的冷漠不止是因為忙碌，而是根本就不在意。
這天，嫂子李梅到醫院來替我換班，帶來了一些家常菜，還給媽熬了粥。我看著她忙前忙後，心裏滿是感激，「嫂子，真是麻煩你了。」
嫂子擺擺手，「這有什麽麻煩的？你是我親小姑子，照顧媽也是應該的。」她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問我，「李明還是沒過來？」
我苦笑著搖頭，「他工作忙。」
嫂子眼裏露出了一絲不悅，「再忙，媽都這樣了，也該抽個時間過來看一眼吧？」
我心裏堵得慌，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茬。嫂子看著我那副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小芳，你平時太懂事了，可是你得想想，咱媽這麽疼你，李明這樣，你忍得下去嗎？」
這話刺得我心裏發疼。我懂事嗎？我不知道，或許我只是怕事吧。我總想著家庭和睦，可現在卻發現，有些事情不是靠忍耐就能解決的。媽的病情穩定了些，可我的心裏卻一團亂麻。
晚上回到家，我推開門，看到琳琳正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李明則在一旁玩手機，臉上沒有一絲倦意。我走過去，擠出一絲笑容，「你吃飯了嗎？」
他頭也不擡，「剛吃過。」
我坐在他旁邊，輕聲說，「媽那邊情況好點了。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是後續的治療費用可能還得花不少錢。」
李明依舊淡淡地應了一聲，「嗯，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親戚能借點。」
這話像一桶冷水兜頭潑下來，我再也忍不住，冷冷地問他，「李明，媽是我一個人的媽嗎？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這才擡頭看了我一眼，皺起眉頭，「小芳，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沒幫你借錢，是我不對。可你也知道，我現在真的是走不開。」
我心裏一股無名火冒上來，「你走不開？還是不想管？媽住院這麽久了，你一次都沒去看過，你覺得這樣對嗎？」
他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小芳，你不要這樣咄咄逼人。我已經盡力了，手頭的確沒那麽多流動資金，你要理解我。」
理解？我一陣心寒。是啊，我一直在理解他，在遷就他，可他又何曾站在我的立場上想過？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他的事業蒸蒸日上，我也一直在默默支持他。可到頭來，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我不再說話，轉身走進臥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開始思考，這段婚姻到底給了我什麽？是安全感，還是無盡的失望？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李明幾乎不再說話。家裏彌漫著一種冷冰冰的氣氛，連琳琳都感覺到了，她拉著我的手問，「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吵架了？」
我心裏一酸，蹲下身子抱住她，「沒有，琳琳，爸爸媽媽只是有點累，過幾天就好了。」
那晚，李明突然回家得特別早，還帶回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李明介紹說這是他公司的一個合作夥伴，叫王總。我勉強打起精神招呼了一下，王總看了看我，突然笑著說，「李太太，你們家的事李明都跟我提過了。你別擔心，咱們都是自己人，手頭不寬裕我能理解。」
我楞了一下，李明什麽時候和別人提起過我們的家事？李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我和王總談了一下，咱媽的手術費我已經給你墊上了。你放心吧。」
我一下子楞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王總笑著拍了拍李明的肩膀，「你看李明，這點小事兒還瞞著你。咱們這行業，人情很重要。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跟你們說一聲，資金問題不大，你也不用為難。」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心裏的那塊石頭似乎輕了一些。但我知道，這件事不是王總幫忙墊錢能解決的。
那天晚上，李明主動跟我談了心。他說他不是不在乎我媽，只是他在公司的壓力很大，資金確實緊張，不得不先顧及公司和手頭的計畫。李明說得很誠懇，甚至有點委屈，說他這麽做也是為了這個家。
我聽完後，心裏有點動搖。李明的解釋確實有他的道理，畢竟他承擔著整個家庭的經濟責任。他一再保證，等資金周轉開了，一定會把錢補上，還會親自去醫院照顧我媽。
我的心慢慢軟了下來，也許我真的太苛刻了。可是，想起媽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心裏依舊有些苦澀。
夜深人靜時，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亂糟糟的。**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也不知道這段婚姻還能不能繼續**。我望著天花板，突然意識到，這個家，這段婚姻，或許比我想象的更復雜。
我以為李明的話能讓我心裏好受些，可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媽的病情雖然穩定下來，但我的婚姻卻仿佛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這天晚上，我在廚房忙著做飯，聽見李明接了個電話。他語氣突然變得急促，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我探頭看了一眼，只見他匆匆掛斷電話，眉頭緊鎖地對我說，「小芳，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
「這麽晚了，非得現在去嗎？」我有些擔心，但也能理解他工作的緊迫性。
「對，沒辦法，這次的事情很重要，耽誤不得。」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換衣服，動作比平時快了許多。
我看著他慌忙的樣子，心裏升起一股不安，「是資金的問題嗎？」
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點了點頭，「公司有點周轉不靈，不過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李明出門後，我獨自坐在沙發上發呆，腦子裏亂糟糟的。**這些年，他的事業發展得順風順水，怎麽會突然出現資金問題呢**？
一連幾天，李明都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甚至一夜不歸。電話裏，他總是說公司很忙，讓我別擔心。可我的心裏越來越不安，**這種不安不僅是因為公司，還有我們的婚姻**。
一周後的一天晚上，李明終於回來得比平時早些。我剛放下手裏的家務，他就走到我面前，臉色凝重得讓我有點慌。他沈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小芳，公司這次的情況比我預想的嚴重，可能真的撐不過去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猛地一沈，「怎麽會這樣？前陣子你不是還說業績不錯嗎？」
他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捂住臉，「是我太大意了，投資出現了問題，資金鏈斷裂，現在賬上已經見底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默默站在一旁。這些年，李明的公司發展得確實不錯，賺的錢也不少，可是投資失敗對他打擊這麽大，我怎麽都沒想到。
他突然擡頭看著我，眼神裏滿是疲憊和無助，「小芳，我可能要賣掉家裏的房子來填補這個窟窿。」
「什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們的房子？」
他點點頭，「這是最現實的辦法，否則公司可能會破產。」
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裏五味雜陳。賣房子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大決定，畢竟這是我們的家，琳琳也在這裏長大。可是如果不這麽做，公司真的有可能倒閉，那李明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我強壓住心裏的震驚，輕聲問他，「那媽的醫藥費呢？我們拿什麽來支付？」
李明顯得有些無奈，「我會盡量湊錢，但你得幫我一把，把你媽的醫藥費問題暫時緩一緩。」
「緩一緩？」我一下子急了，「媽的病能緩嗎？她還在醫院躺著呢！」
「我知道，可是公司真的是撐不住了啊！」李明也提高了聲音，「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可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你讓我怎麽辦？」
我聽著他的話，心裏一片茫然。**這段婚姻，這個家庭，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陌生？**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是救公司，還是救媽。
那天晚上，我幾乎整夜未眠。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醫院，看著媽憔悴的面容，心裏滿是心酸。醫生告訴我，後續的治療還需要一大筆費用，如果繼續拖下去，病情可能會惡化。
我默默地點頭，心裏有些絕望。**媽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李明的公司也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我突然覺得自己被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
嫂子李梅看出了我的不安，悄悄拉著我到一旁，「小芳，怎麽了？你臉色不太好。」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媽的醫藥費還有點愁。」
李梅皺起了眉頭，「李明還是沒拿出錢來？」
我無言以對，只能低頭不語。嫂子輕輕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小芳，有些事啊，你自己得拿主意。你要是覺得撐不住了，就跟家裏人說一聲，我們不會看你一個人受苦。」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還是一團亂麻。回家的路上，我反復思考著李梅的話，**或許我真的該做個決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個決定，**我不能再讓媽的病情拖下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家散掉**。我打電話給李明，告訴他我要賣掉我們的一套投資房，用這筆錢來解決媽的醫藥費和公司的危機。
李明在電話那頭沈默了幾秒，最終同意了。「小芳，我知道你為這個家做了很多，等公司這次過了難關，我一定會彌補你和媽。」
我聽著他的話，心裏有些苦澀，這些承諾在過去幾年裏聽得太多了，但這次，我已經不再抱太大的希望。**我只是想讓一切都好起來，讓這個家還能勉強維持下去**。
房子賣掉後，錢很快就到賬了。媽的治療繼續進行，李明也拿到了足夠的資金救急公司。他一再對我說，這次一定會東山再起，一切都會好起來。
日子慢慢恢復了平靜，但我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我知道，**這段婚姻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盡管李明在努力挽回，但我們的關系已經變得疏遠，彼此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墻。
一天晚上，我和李明在床上躺著，氣氛一如既往地沈默。我忍不住開口，「李明，如果這次公司真的撐不過去，我們還能怎麽樣？」
他沈默了幾秒鐘，才低聲說，「小芳，如果公司真的倒閉了，我會想辦法重新開始。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和琳琳受苦。」
這話聽得我心裏有些酸澀，**李明的責任心一直都在**，可是我們的感情卻已經回不去了。我突然覺得，這些年我一直在為他和這個家付出，卻忽略了自己的感受。或許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來重新審視這段婚姻。
幾天後，我收到了李梅的電話。她在電話裏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小芳，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其實李明的公司早在幾個月前就出現了問題，之前他一直在瞞著你。」
我楞住了，手中的電話差點掉下來，「什麽？他早就知道？」
「對，他一直在想辦法填補這個窟窿，可是資金鏈斷得太厲害，他沒能及時解決。所以這次，他讓你賣房子，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這段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讓我徹底清醒。**原來李明一直都在隱瞞，他所謂的坦白和承諾不過是為了救公司**，而我居然還天真地以為他是真心悔改。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已經無法修復**。我不再是那個一味忍讓的小芳，也不再對這段婚姻抱有幻想。
晚上，李明回家後，我開門見山地對他說，「李明，我們談談吧。」
他楞了一下，隨即點頭，「好，談什麽？」
「談我們的未來。」我看著他的眼睛，心裏已經下定決心。
李明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臉色有些緊張，「小芳，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公司和家庭都照顧好。」
我輕輕搖了搖頭，「李明，不是機會的問題，是我們的心已經不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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