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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創編的「豪密」,原理簡單卻從沒有被破譯,到底巧妙在哪?

2023-12-20歷史

請將上面的一篇文章進行覆寫去重,改動的振幅要大,但是意思不要變:

在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和敵人的戰鬥不僅僅限於地面上的實質戰場,還延伸至無形的空中戰爭,即無線電通訊領域。

許多諜戰劇情中,都描繪了敵我雙方爭奪對方通訊密碼的情節。

在電視劇【暗算】中,數學家黃依依透過深思熟慮,成功解開了敵人的「光密」密碼;

而在電視劇【偽裝者】中,王天風透過制定「死間計劃」,采用詐降的手段,出賣明台領導的行動組成員,使日方特務誤信他們獲取了真實的密碼本,從而在正面戰場取得了勝利。

盡管在革命戰爭的大部份時間裏,我方力量相對薄弱,但在無線電通訊這個看不見的領域,中國共產黨從一開始就占據著敵方相對脆弱的制高點。這一制高點的確立離不開周恩來親自設計的「豪密」。

從1930年紅軍開始使用無線電通訊,到1949年國民黨撤退至台灣,再到新中國成立後,特務組織在大陸秘密潛伏,數十年來,「豪密」從未被破解,堪稱世界上最為神秘的電台密碼。

那麽,「豪密」究竟有何不同尋常之處?為何能夠取得如此高效的保密效果?在本文中,我們將一同揭開「豪密」的神秘面紗。

01.中國共產黨的首位報務員由國軍電台培養

中國共產黨初創之際,由於實力薄弱、技術水平低下,再加上南昌起義後我軍陷入敵人的封鎖和圍剿之中,通訊仍然采用較為原始的手段,即由情報人員攜帶密函傳遞訊息。這種方式不僅效率低下,更為嚴重的問題是高風險性。一旦情報人員被捕,情報被敵人得知的風險極大。

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當然也認識到先進通訊方式的重要性。因此,在黨的「六大」之後,建設電台的計劃迅速上升到了日程的前列。

1928年夏季,黨中央設在上海,為了與湘贛邊界的不斷壯大的革命根據地和在白區各地堅持鬥爭的黨組織保持聯系,決定在上海建設黨的地下電台。在共產國際的支持下,毛齊華、方廷楨(方仲如)、陳昌浩、沈侃夫(陳寶禮)、李元傑、程祖怡等6人被選派到蘇聯秘密參加「國際無線電訓練班」,學習無線電通訊技術。

1928年10月,周恩來從莫斯科回到國內,找到在上海法租界任黨支部書記的張沈川,告知他組織決定派他去學習無線電通訊技術,要求保密,並讓他自己找學校。張沈川在報紙上看到上海無線電學校的招生廣告,實際上是國民黨的第六軍用電台,台長劉鶴年為了利用電台資源賺外快而設立。

張沈川化名「張燕銘」順利透過考試,成為學校學員。在半年多的時間裏,他學習了無線電學基礎知識和收發電報等技能。

1929年5月,張沈川結業後留在國民黨第六軍用電台實習。有時,國民黨的報務員晚上外出,讓張沈川代班。起初,他們對張沈川不放心,派人監督,但發現他細心可靠,從未出錯,便不再警惕,讓他獨自代班。

一天,夜深人靜時,張沈川趁機偷抄了兩本國民黨軍用電台的密碼,交給了黨組織。

然而,好景不長,第六軍用電台來了幾個黃埔軍校的實習生,給張沈川的工作帶來不便。因此,他找了個理由辭職,離開了這個崗位。

張沈川離開國軍第六軍後,巧妙地利用組織提供的先進無線電器材和中央特科無線電通訊科科長李強提供的詳細圖紙,成功制造出一台高效的收報機。

隨後的一段時光裏,李強和張沈川共同負責培訓來自全國各地的近十名年輕誌士,專註於報務學習。為確保安全,他們采取了分散居住、單線聯系和上門教學的策略。

1929年秋天,當人員和器材準備就緒時,中共第一地下無線電台在上海正式建立,機務由李強負責,而張沈川則主持報務。

從此,微弱的「嘀嘀噠噠」聲中傳出紅色電波,從上海一棟石庫門的三層樓中飛向夜空,緊密聯系著分散在祖國各地的革命同誌。

02.「豪密」誕生1929年末,中共在香港設立了第二個無線電台,使得上海的黨中央能夠與香港的地下黨保持聯系。

隨後,上海黨中央透過香港電台與廣西百色起義部隊和江西蘇區的紅軍取得了聯系。加上之前在蘇聯學習無線電技術的幾名骨幹陸續回國,中國共產黨的無線電隊伍得到迅速壯大。

然而,就在這時,香港的電台卻遭到了港英當局的破壞。當時,中國共產黨電台使用的密碼是由張沈川設計的,包括兩種形式:一種是將漢字明碼顛倒更換順序編排,另一種是將英文字母替換成阿拉伯字母,再轉變為漢字。

由於這些密碼較為簡單,很容易被英國人破譯。曾三是負責收發報的張沈川的學生,在與香港電台通訊時,他突然察覺到報務員的手法和聲音發生了變化。因此,曾三謹慎地停止了發報,只進行接收而不回應。

第二日,傲慢的英國人居然向上海地下電台發送了一份英文電報:「你們的盟友狀況良好,目前在監獄中。」

可以想象,當曾三接到這份電報時,肯定會感到震驚。更令當時中央特科主管周恩來感到擔憂的是,如果英國人再精明一些,假扮成香港電台與上海電台聯系,或者與江西蘇區取得聯系,那將給中國共產黨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這種危險的情況,改換密碼本,制定一套更難破解的密碼,立即成為中國共產黨的電信技術人員的當務之急。

不久之後,周恩來以總設計師的身份,創制了一套新的密碼。由於當時周恩來使用一個化名「伍豪」,因此這套密碼被命名為「豪密」。

「豪密」為何難以解密?當時,國內使用的電報有一套明文,由商務印書館統一出版發行。用於傳遞情報的電報當然不能使用明文通訊,通常是在明文的基礎上按照一定的規律進行加減、置換、數碼替代等方法,形成新的密碼。

摩斯電碼對照表

那麽,「豪密」是否以這種方式加密呢?

目前,尚未有直接公開的文字或當事人披露「豪密」的具體情況。由周恩來親自編制的那套密碼,因為年代久遠,原件已無法找到,但我們今天仍可從一些已公開的相關人員的言辭中大致推測其中的奧秘。

長期從事黨的情報工作的負責人羅青長表示,「豪密」是由數學和文字組成的;在周恩來身邊從事機要工作的童小鵬表示:「我們使用的密碼不會重復」。

而在一份已公開的周恩來於1936年發送給張國燾的電報中,有這樣一句:

「關於二、六軍團方面的情報,請你方擔任供給,提供與其通報密碼的書名、第幾本以及報首及頁行字數的註釋告知我,以便聯系通電,避免浪費時間。」

這份電報發出的背景是這樣的:當時中央紅軍與紅二、六軍團聯系的密碼本在張國燾手中,由於張國燾決心分裂紅軍,故意不交出密碼本,導致中央紅軍與紅二、六軍團無法聯系,因此周恩來透過電報向張國燾索要密碼。

這份電報中提到的密碼體系是紅軍內部在傳遞機密資訊時采用的一種高度安全的方式。這種密碼系統依賴於書籍的特定資訊,包括書名、冊碼、報首資訊、頁碼、行數和字序等。簡而言之,通訊雙方各自持有一本相同的書,發送方透過電報傳達書中的頁碼、行數和字序等資訊,而接收方則根據這些資訊在自己手中的相同書籍中尋找對應的文字。

這種密碼系統的復雜性使得破解變得異常困難。即使敵方攔截了電文,得到的只是一串數碼,與明文沒有直接關聯,因此敵方難以猜測這串數碼的含義。

與傳統的「一個字對應一個程式碼」的密碼系統不同,「豪密」可以被視為一種動態密碼,同一字在不同電文中可能對應不同的程式碼,缺乏規律性,增加了破解的難度。

更進一步,即使敵方知道密碼指代書中的頁碼、行數,但由於可能使用不同的書籍,加上出版社和印刷批次的差異,頁碼和行數也會有變化,使得解密變得更加困難。

另一種使用的編碼方式是「底本加亂數」。底本代表一種類似於明文的單表代替密碼本,而亂數則是隨機編排的數碼表。在加密電文時,底本加上亂數形成一串數碼;在解密時,再減去亂數,即可得到底本上的數碼。

由於亂數是隨機的,即使電文中有相同的漢字,加上亂數後會產生同碼不同字或者同字不同碼的效果。

這種層層加密的方式使得「豪密」自投入使用以來從未被敵人破譯。

關於「豪密」的使用,回溯到1930年12月的第一次反「圍剿」戰爭中,紅軍俘虜了國民黨張輝瓚師一萬余人,並繳獲了一台100瓦的大功率電台。這使得蘇區紅軍擁有了完整的電台器材,而俘虜的國民黨軍中有幾名報務人員。

在進行思想工作後,其中四人留在了紅軍隊伍中,其中一人即是後來擔任紅軍無線電隊隊長的王諍。

江西蘇區的紅軍也因此獲得了自己的無線電台,並於1931年9月成功與上海臨時中央取得聯系。

至於「豪密」是如何從上海傳達到江西蘇區的,依然采用了傳統的「人員帶回」方式。

1931年2月,張沈川的徒弟曾三攜帶半套「豪密」從上海出發,前往江西蘇區。與此同時,任弼時偽裝成傳教的牧師,攜帶一部【聖經】途經香港抵達江西瑞金。而這本【聖經】正是「豪密」的密碼之書。

數十年後,我們已經進入和平年代,可以想象到在上海深夜,鄧穎超手握一本【聖經】,將電文轉譯成數碼串,發報員將這些數碼發送到江西蘇區。而在江西蘇區,任弼時則對照著帶回來的【聖經】,將接收到的數碼串轉譯成漢字。這種古老而巧妙的密碼體系,至今令人回味。

在未來幾十年裏,「豪密」在中國共產黨的無線電通訊領域一直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任弼時的夫人陳琮英也曾積極參與早期地下電台的收發任務,她回憶道:

「由於周恩來聰明才智,他設計的密碼既易記又實用,卻非常難以被破譯。國民黨束手無策的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今日,我們的密碼仍然延續了‘豪密’核心部份。換言之,時光已過去七十多年,而我們的密碼至今仍然屹立不搖。」

相較之下,中國共產黨在破解國民黨電報密碼方面屢屢獲勝。

舉例來說,在反「圍剿」時期,中國共產黨的破譯小組成功破解了敵軍密碼100多本,為三次反「圍剿」取得了勝利。

在長征期間,紅軍指揮部根據破譯的情報采取了避實擊虛的戰術,四次渡赤水,成功地從國民黨40萬人的圍堵中脫穎而出,擺脫了危險。

甚至,在紅軍掌握國民黨軍口令和電文格式的基礎上,透過模仿蔣介石的語氣,紅軍成功地偽裝成蔣介石,釋出了命令讓國民黨軍周渾元、吳奇偉兩個縱隊改變行進路線,為紅軍成功渡過烏江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結語「豪密」在中國革命中發揮了特殊的作用,確保了中國共產黨和軍隊無線電通訊的絕對安全。它與中國共產黨的地下工作相輔相成,共同書寫了中國共產黨在隱蔽戰線上的輝煌篇章。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戰爭的硝煙早已遠去,但人民永遠不會忘記曾經在這一戰線上英勇戰鬥的每一位英雄,無論他們是否留下了名字。

當然,我們更不能忘記這一戰線的主要創立者和傑出的統帥,也是隱蔽戰線取得勝利的最大功臣——周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