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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前國軍將領進京,問旁人:我該不該把同學錄給毛主席看

2024-02-03歷史

1949年,前國軍將領進京,問旁人:我該不該把同學錄給毛主席看

1949年9月7日晚上10點,北京火車站氛圍熱烈非凡。

毛主席在此迎接一位特殊貴賓,即原國民黨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潛。周總理、朱老總、聶榮臻、黃克誠等100多位黨政軍領導的陪同,無疑顯著展示了這場迎接儀式的超高規格。

先前,有人或許難以理解:只不過是一位叛變的前國軍官員罷了。即便他資歷再悠久,毛主席也不必親自迎接!

對此,主席發表了這樣一番言辭:「難道你們的朋友來了,你們還叫別人去接嗎?」這一語道破一切,讓所有人都無法再有異議。

隨後,北京各大媒體紛紛刊登了毛主席迎接程潛等湖南代表的場面。令人遺憾的是,火車站內另一位人物似乎被各大媒體「疏忽」了。

此人名為程星齡,他是程潛的弟弟,同樣是此次代表團中的一員。雖然程星齡比程潛年輕18歲,論資歷,他的經歷確實比大哥遜色不少。他曾擔任國民黨廣西省和福建省政治顧問,並在程潛、陳明仁兩位將軍的起義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成為國軍起義將領之一。

中南海的歡迎宴會上,程星齡同樣參與其中。然而,與之前在火車站一樣,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毛主席多說幾句話。

直到全國政協開幕的前一天,程潛匆匆從中南海返回下榻的北京飯店。一進飯店,他神秘兮兮地拉著弟弟程星齡,告訴他:

「星齡啊!告訴你個好訊息,你的大同學要單獨見見你這個小同學呢!」

這一番話讓程星齡感到有些懵了:大同學是誰?小同學又是誰?他趕緊追問:「看您這麽高興,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程潛見他不理解,便大笑著說:「毛主席說你是他的同學,他可沒忘了你這個小同學,你居然忘了他這個大同學!」

程星齡這才明白大哥的意思,連連嘆:「豈敢!豈敢!」

在嚴格的意義上,程星齡和毛主席從未共讀過一堂課。毛主席原是湖南一師8班4級的學生,是學校中備受尊敬的人物;而程星齡則是15班1級的學生,當時年僅17歲。兩人一個是高年級,一個是低年級,相當於一個是學長,一個是學弟。

經過多次確認,程星齡確信毛主席真的要見自己,這讓他興奮不已。接著,他做了一件出乎程潛意料的事情:

他開啟從湖南帶來的手提箱,取出了一本小冊子。可以看出,這本冊子有相當的歷史,紙張已經泛黃,四角也有些磨損。

程潛湊上前一看,原來這是一本陳舊的同學錄。程潛翻開同學錄,在第10頁上發現了一個名字:毛澤東。他感到非常驚訝。

程星齡見大哥如此吃驚,便再翻到第26頁,指著自己的名字。仔細一算,這本同學錄已經保存了30多年。而程星齡之前居然一直沒有提起這一點給他這個當大哥的。

程星齡的沈默當然有原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大哥兩個資訊:

首先,年輕時他之所以珍藏這份同學錄,是因為對楊昌濟、徐特立等老師的敬仰。那時候的他,無法預料到第10頁上的那位學長將來會領導中華兒女建立新中國。

其次,這次他把同學錄帶到北京來,是想給毛主席看看,但他又有一個很大的擔憂:怕給人家高攀之嫌。畢竟,人家如今是主席,而他在起義前還只是國軍將領。

按照程星齡的思考,如果主席這次沒有時間見他,他就打算把同學錄帶回湖南,不公開展示。然而眼下,突然有了這個機會,程星齡便與大哥商量:

「你說我這同學錄帶去好,還是不帶去呢?」

程潛與毛主席交往多年,早已成為知己,他迅速回答:「帶去,帶去,保存幾十年了,也不容易!」

一本同學錄,記錄著一段歷史。

程星齡曾認為這只是他個人的收藏,卻沒想到在接下來的見面中,這本同學錄給主席帶來了多大的感慨!

對於那些老同學,世人會記住【沁園春·長沙】中的詩句: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鮮為人知的是,許多讓毛主席引以為傲的「同學少年」並沒有迎來新中國的建立。他們成為主席內心的一道傷痛。

本篇故事將聚焦於1949年毛主席和程星齡在建國前夕的一次會面。這段被塵封的歷史或許能更深入地讓我們了解湖南一師那一群可愛的年輕人。

一、會面 很快,程星齡帶著那本泛黃的同學錄來到中南海豐澤園的菊香書屋。

一進書屋,程星齡開始仔細觀察。院子裏沒有任何值錢的字畫或古董,只有幾盆無花果擺在路口。在辦公室裏,一張寬敞的書桌上堆滿了檔,幾部電話擺在茶幾上。

這樣簡樸的布置令程星齡頗感驚訝。盡管他曾去過國軍高官的辦公室,但那裏的陳設要比眼前簡樸得多。

毛主席看到程星齡進來,放下手中檔,笑容滿面地迎上前,握住他的手說:「小同學,請坐,今天你就在這裏吃午飯,我們好好聊聊!」

在正式開談之前,程星齡提到那本同學錄,希望主席能夠看一看。毛主席得知有這麽個東西,急忙表示:「拿出來讓我看看!」

接過程星齡遞過來的同學錄,毛主席細致地翻看。而正是在這個過程中,程星齡明顯察覺到主席的表情與剛才的笑容截然不同。

毛主席默默沈思了一會兒,一邊翻看,一邊開始講述他對一些人的記憶。程星齡原以為,很多事情只有他自己記得,沒想到毛主席的記憶力比他還要出色。

當毛主席看到老同學周世釗的名字時,他沈重的臉龐突然放松下來,詢問程星齡:

「你在長沙和惇元有聯系吧(周世釗字惇元)?最近我收到了他領銜的一些老新民學會會員給我的賀電賀信。我們不僅是同班同學,還曾經一起蓋過一床被子!」

程星齡當然熟知周世釗,作為長沙學子的代表人物。他迅速回應:「惇元一直在我們母校擔任教職,目前還擔任代理校長!」毛主席聞言立即表示要給周世釗寫一封信,與他敘舊。

在接下來的對話中,毛主席和程星齡談及了許多話題。然而,無論話題延伸到何處,都離不開毛主席的老同學們。

程星齡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主席從未忘懷。這些人在湖南一師的年代裏都是「風雲人物」。

二:共赴征途 1915年9月,長沙學界發生一起不尋常的事件:城區各中等學校的傳達室門口張貼著一張張「征友啟事」。

這則「啟事」引人註目的地方不止一個:

首先,它用八裁湘紙油印,字跡洋洋灑灑,蘊含幾百字,全篇皆為古典文體。更讓人矚目的是其中的書法,皆為蘭亭帖體,表現得非同尋常。

其次,內容別具趣味,大意為:如今國家正陷入危機,面臨存亡之秋,特邀請有誌於愛國工作的青年組織團體,錘煉品行,積蓄才幹,共同尋求救國之策。

再者,署名十分有趣,署名為:二十八畫生。同時,啟事上還特別指出,對於有興趣結識「二十八畫生」的人,可寫信至第一師範附小,寄給陳章甫老師,由他轉交。

這一事件迅速引起長沙師生的廣泛關註。一些守舊的「老夫子」們急不可待地將征友啟事撕下。而有些好奇的學生則悄悄猜測:「這個‘二十八畫生’是不是想透過這樣的方式找到女朋友呢?」

這樣的猜測讓湖南女子師範的馬校長頗感惱火。按照啟示上的資訊,他找到了在第一師範附小任教的陳章甫,直截了當地質問他:

陳章甫先生,你怎麽成了幫人找朋友、做媒體的專業了!找朋友居然找到了我們女子師範,那個名叫「二十八畫生」的是何方神聖?

陳章甫聽完馬校長的責問後笑了起來。原來,這則尋人啟事正是他的好友毛澤東所寫。

之所以被稱為「二十八畫生」,是因為「毛澤東」這三個字的繁體字總共有28畫。

面對馬校長的不依不饒,陳章甫打著胸脯向他保證:毛澤東是一位德才兼備的學生,目前正在湖南一師就讀。雖然馬校長半信半疑,但還是特地親自前往湖南一師向校長武紹程進行求證。結果證實了陳章甫所言屬實。

這一年,毛澤東22歲,他非常渴望交朋友。兩年前的春天,他考入了湖南第4師範學校。同年秋天,4師並入湖南一師,他被編入了八班。

由於家境貧困,他晚年回憶道:「在長沙師範學校的幾年裏,我總共用了160塊錢,包括了多次的報名費!」

他渴望透過「征友啟事」找到一些真正的朋友。很快,五六人前來「應征」成為他的朋友,之後還有幾十人響應。從那時起,毛澤東身邊聚集了一大群誌同道合的年輕人。

1918年4月14日,在嶽麓山下,一個名為「新民學會」的進步社團成立。當時,沒有人知道這群年輕人想要做什麽、能夠取得什麽成就。但他們心知肚明:這個時代需要改變!

三:如何能遺忘? 當這些年輕人出現在長沙街頭時,鮮有人能夠清楚解釋:是什麽讓他們聚在一起。即便到了今天,仍有現代史專家在討論:

客觀來看,他們的差異確實很大。有富家公子,不用為生計而擔憂;有來自鄉村的貧窮秀才,要把一毛錢掰成幾份才夠用。有年輕的「光棍兒」,也有幾個孩子的父親。

然而,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成為了朋友。

想要揚清世間的濁氣,就一定需要付出犧牲。這一點,年輕的毛澤東心知肚明,朋友們也了然於胸。他們的命運又是如何的呢?

在這裏,我只講述其中的三位:

第一位,蔡和森。

蔡和森和毛澤東一樣,都是楊昌濟先生的得意門生。楊老先生生前,曾特意寫信向友人推薦他們。他在信中寫道:

「二子海內人才,前程遠大,君不言救國則已,救國必先重二子!」

他所說的「二子」,一個是毛澤東,一個就是蔡和森。幾乎從進入湖南一師的那一刻開始,毛澤東就與蔡和森成為了親密無間的朋友。

蔡和森來自書香之家,他的母親葛健豪是當時中國最傑出的母親之一。1918年,毛澤東生病,於是寄宿在了蔡家的「劉家台子」。毛的身體稍微好轉後,他邀請蔡和森一同展開一場旅行。

當時,毛澤東年僅25歲,而蔡和森也只有23歲。兩人身無分文,只帶了各自的雨傘,腳上穿著簡陋的草鞋,準備外出遊歷。

蔡和森的母親在後面追著喊:「你們身無分文,如何在外面生活?」 兄弟倆回答道:「我們懂得與人交往,遇到問題時伸出援手,還會送人一副對聯,這樣別人就會慷慨地招待我們!」

是的,那就是當年的毛澤東和蔡和森。或許你會覺得,他們在那個時代顯得有些過於理想化。但在那個充滿荊棘、黑夜籠罩的時代,擁有一位知己,即便前路漫漫,也能迎難而上!

在一次探險中,他們跋涉過洞庭湖區的五個縣市。這段旅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深刻影響了毛澤東的一生。

在接下來的歲月裏,他們不僅是彼此的兄弟,更是戰友。1927年8月,蔡和森極力支持毛澤東加入中央政治局,擔任候補委員。他當眾表示:「我了解毛澤東!」 這一舉動為中國革命帶來了一絲曙光。

然而,1931年,蔡和森因為叛徒的出賣被捕,終年36歲。毛澤東得知訊息後悲痛欲絕,他向人們表達:「和森做了一個共產黨員應該做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這段友情傳承至他們的子女。多年後,毛岸英和蔡和森的兒子蔡博在蘇聯成為了同學兼好友。這一切似乎註定,他們兩人在眾多留蘇孩子中,保持了最為深厚的關系。

第二位是陳章甫。

陳章甫是瀏陽人,比毛澤東年輕一歲,兩人相識於湖南一師。他與毛澤東的關系更像「偶像」與「小迷弟」。他對毛澤東的崇敬,在同學中獨樹一幟。

因為結婚較早,陳章甫和妻子毛秉琴常常照顧著毛澤東這位「單身漢」。無論平時做了什麽美味佳肴,總會叫上毛澤東一同分享。他們的女兒甚至直接稱呼毛澤東為舅舅。

隨著時間的推移,毛澤東與楊開慧結婚後的新居,也是由陳章甫夫婦精心布置的。可以說,當時這兩家人關系密切如同一家人。

1930年2月,陳章甫英勇就義,年僅36歲,他臨終時依然昂首高呼。陳章甫的妻子毛秉琴攜帶著三個女兒離開長沙回到了瀏陽老家,從此與毛澤東一家失去了聯系。

毛澤東在之後的歲月裏,無數次打聽陳章甫妻女的去向,卻一直未果。直到1951年4月,毛主席終於收到了一封來信。這封信是由一位名叫陳文新的女大學生寫的,她正是陳章甫的女兒。毛主席得知章甫兄的後人仍然在世,而且取得了如此出色的成就,感到非常高興。

在興奮之余,毛主席向陳家寄去金錢和物品,並多次親自接見了陳文新。

陳文新的成就不可小覷,1959年她毅然放棄在國外的高薪,回到祖國擔任教職,填補了國內多個領域的空白,同時貢獻於建立了中國最大的根瘤菌菌庫。2001年,她榮當中科院院士。

第三位是何叔衡。

何叔衡考入湖南一師時已經年屆37,比毛澤東年長整整17歲。

早年他曾中過秀才,原本在鄉裏有一份差事。然而,因看不慣官場的黑暗腐朽,何叔衡選擇離開鄉村來到了長沙。

或許現代的年輕人難以理解,在那個時代,一個快要40歲的男子,竟會為了內心中的一個「夢想」,舍棄家庭,與一群和他兒子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建立深厚的友誼。但這就是何叔衡。

與那些看上去充滿陽光、活力的年輕人相比,何叔衡留著八字胡須,總是穿著一身長衫,顯得格外與眾不同。然而,這並沒有影響這群年輕人對他的喜愛,也沒有妨礙毛澤東對他的欣賞。

何叔衡為人一直踏實可靠,每次討論問題時都表現得非常感性,常常在激動之際擦去眼淚。正因如此,毛澤東評價他:「何胡子是一位真誠之人,是一團充滿感情的存在!」

1935年2月,毛澤東在江西向福建轉移途中,敵人追至,為保護戰友撤離,何叔衡毅然躍下懸崖,時年59歲。

多年後,毛主席對這位老同學的評價是:「叔翁辦事,可當大局!」毛澤東深信,這位與他共同經歷風雨的老友是可靠值得信賴的。

除了何叔衡外,湖南一師的同學中還包括羅學瓚、張昆弟等人。羅學瓚在1930年8月英勇犧牲,年僅36歲;張昆弟則在1932年犧牲,年僅38歲。

這些同窗,未曾見到紅旗飄揚在天安門上空。

結語: 每當中華民族陷入危難之際,總有一群人挺身而出。毛澤東和他的同窗們,正是這群英勇之人。

對於程星齡帶來的同學錄,我們不得知主席內心的苦楚。晚年的他,除了時刻關心老同學的後人,鮮少再談論其他。

最後,附上【沁園春·長沙】的全文。1925年的晚秋,毛澤東在赴廣州的途中路過長沙,回憶起舊時同窗,產生了這首詩: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沈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曾記否?當年那些可愛的年輕人,給予中華民族希望,並將那個希望變成了現實。